Impromptu 生活即興

你有沒有這樣的經驗？ 明明不記得的事情，再遇到某一個人，或是見到某一個東西的時候，回憶就像往回捲的VHS帶子一樣，轉阿轉，怎麼也停不下來，想起來開心的，想起來生氣的，或是根本不想憶起的，在一瞬間蜂擁而至，而你，不願意卻也沒辦法停止。

前兩天偶然的機會，無意中看到「回憶」。對我來說，「回憶」代表著很多東西，也許是照片、是信件、一個紀念品，或是已經被擠在角落，布滿灰塵的皺紙片。

當時看到的「回憶」是個愉快的旅程，充滿冒險與新鮮的嘗試，話雖如此，但此時此刻，我卻已經開始埋怨我的記性，因為好多過程與風景名勝，隨著時間我忘記了。

我想起兩週前，我的青梅竹馬笑我「貴人多忘」，說我腦袋裡不知道都裝些什麼，雖然我反唇相譏說，「我們認識超過20年，誰知道這些事情竟然要記得這麼久才行！」但我還是承認，我的記性真的很差。

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，老是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六十歲的老人，忘東忘西，手記本裡也常常寫滿了備註，卻還是依然遺忘。好心的朋友卻也安慰我，說我這是職業病，是學音樂的職業病。

他的理論是：學音樂的，為求臨場與舞台效果，始終能夠投入且及時地反應，但是，這些反應純屬訓練後的結果，效期其短無比，所以，如同燦爛火花一樣，學音樂的只見面前的風景，只記得眼前的事情。

我對於朋友的一番說詞，抱著一絲欣慰的接受，但心裡其實知道，不能忘的，不會忘的，早已在心裡深處，不會也不願意碰觸，當成是一個小心翼翼呵護的寶貝，一輩子珍藏在心裡的角落。別人提起，搖搖頭說忘了，轉過神，發現自己風起雲湧得心情，遠比自己想像多出太多。

只是，我記得的，不是當時的情景、對話、亦或是當年的穿著，憶起的永遠是甜淡苦鹹的各種滋味，是一種氛圍。一種只有自己懂得在心底深處，感受這件事情的滋味。